2008/01/15
冷冬寒梅 by 米粒
「別叫我哥哥。」
「妳不是我妹妹
，我也永遠不會是妳的哥哥
。」
一字一句宛似咒語，也有若宣告，回盪進靈魂的最深處。
六歲那年，她與他初次見面，並深深為他所眩惑
，
但是，她即將頂著私生女
身分進他家大門，成為他的妹妹！
他的母親付出了一切，換來的是丈夫十年的不忠
；她的母親是他父親的情婦，在元配死後不到一年成功入主冷家，成為女主人
。
對此，他恨她
；她恐懼著他
。
但是命運的安排，總有它不可解的無奈。
西方人有句俗諺，如果你救了同一個人三次，他的生命便屬於你！
而他想要她的生命
。
第一次，她與同儕爭執，挨了一巴掌
，
起因是他送的一件不經意的小禮物
。
他自學校的保回了她，為她聲張正義
。
第二次，他的女友硬是以嫂子的身分教訓她，
讓不識水性的她落入泳池
，他跳入水中救起了她，保住她的命
。
一同成長的歲月中，她一直害怕著他，害怕自己對他的戀慕
，
在失去初吻的那一夜
，她近乎絕望，恍然覺得自己再也擺脫不了這個男人
，
不、不是，他之於她，不是男人，而是兄長，有血緣關係的手足
。
她哭喊著「你是我哥哥」，而他森闇瘖瘂的喃語說著「妳不是我妹妹」
第三次，她的生父找上門來，想與她相認
，
他讓她選擇：「妳要我救贖妳，第三次？」
她以自己的命運，與他簽下約定，換取母親的全身而退
引文:
如果愛一個人比那個人愛
你更多，你如何取捨
他回答：「永遠不會讓她知道！」
她回答：「我會永遠逃開！」
於是，他沒有讓她知道，而她也逃開了……
她像隻被馴養的金絲雀，被他供養在金碧輝煌的牢籠中
，
但她應是朵遺世而獨傲的寒梅
，背離了棲屬的冷冬，她想要自由！
於是，在佔有她的那一夜，他放手讓她走！
於是，她也就走了！
走得不遠。
然而她卻發現，他背離了她！
將她的愛、以及最純淨的身和心，一起拋到腦後
。
他用身體背叛她，用其他的女人羞辱她
！
她疑惑著：「為什麼你要和別人糾纏不清？難道我給你的還不夠嗎？難道她可以給你更多？
」
引文:
他說：
妳給我的，太夠了
因為太夠了，遠超乎我應該要得到的，所以我害怕。
妳給我的愛，美好得不應該發生在我身上
我害怕有一天妳會發現我不該得到它，決定收回去
更害怕我失去了這份愛之後，再也縫合不起來。
我無處排除調體內的恐懼，只好設法讓令我恐懼的事情永遠不會發生
所以我的生命填塞滿不相干的女人
讓我相信我自己並沒有把整個心沉溺在妳身上
也讓我以為，即使妳收回這份愛，我的損失也僅限於一個輕微的傷口
如果愛一個人比那個人愛你更多，會如何取捨？
他選擇永遠不讓她知道。因為他以為不讓她知道，他就安全了，
正如她選擇逃開，認為逃開後就安全了！
於是，他不讓她知道，她逃離了他！
但是他們誤解了這個問題，他們對彼此的愛是等量的，沒有誰多誰少的問題，
他們都錯解了題目，也導致謬誤的答案，同時也在承受這個答案。
化開了彼此的誤解，解決身分上的困擾，
她想大哭、想大笑、想大吼大叫……但只能做出一個微笑
，
一個美得令他失去呼吸的微笑
！
他執起她的手
，沙啞地說出：
妳不是我妹妹，我也永遠不會是妳的哥哥
